午后陽光溫度正好
以前常說青春,現在不說了;以前最愛回憶,現在才發覺,回憶很可怕,可是不能不回憶。一個人,一座城;兩個人,兩種人生。回憶時,不管是哭還是笑,都是幸福。至少,我們現在是幸福的,以后也還會幸福。
大學后,有了很多閑暇,但真正的心的寧靜,卻少了。空閑時,不是匆匆在路上,就是懶懶的在床上,從未好好享受過午后的陽光。但每堂課,我都喜歡坐在靠窗的位置,一個人,或者多了另一個人。看花,看雨,看匆匆行人,重要的,是晴天午后隙過窗戶的陽光,溫度正好。我不大認真聽課,但即使睡覺,也還溫暖,口水淌了一臉。工作后,更離陽光太遠,雖不累,但時間卻不由自己。每天頂著黑眼圈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看得最多的是城市兩岸永不消散的霓虹。深深的宅院里,偶爾通過對面樓上玻璃反射到桌案的陽光,照著背部的'影子,繁花散了一桌。哪怕只是一分鐘,也是欣喜。好想找一片草地,安穩的享受午后的陽光,一個人也好。想到的卻是:周末加班。
于是,開始回憶,回憶曾經悠然走過的午后,帶著二十一度的溫熱和地瓜的清香。那時候,想想都滿是陽光的溫度。我懷念那時的過往,更嫉妒曾經的青春。
高中的秋天,正是地瓜成熟的季節。山城的每個角落都可以看到地瓜的白色,大的成堆,小的成串。路邊攤,超市里,等著顧客的青睞。我們吃地瓜,還因為它的便宜,經常一塊錢就可以買一串。午飯后,我們一群十來人搬出凳子,坐到五樓教室外的走廊上,排成排。走廊里,滿滿的都是陽光,溫度正好。我們吃地瓜,大的切小吃,小的吃整個。一說大的甜,一說小的好,然后你嘗嘗我的,我吃一口你的,陽光里,是一群青春男女的笑臉。吃畢后,就著陽光午睡,明媚的臉,還有陽光中令人懷念的地瓜的味道。
我喜歡看秋日的陽光散在臉上的樣子,透著午睡后的嬌憨和愜意。有一次,我看見陽光透過窗玻璃照在俊兒的臉上。她剛剛睡醒,一只胳膊斜倚在桌上,偏著頭,舊校服披在肩上。陽光下,臉上細細的絨毛泛著單純的青澀,融化在半睡半醒的微腫的單眼皮里。透過三十八度的窗玻璃,那一刻,我竟覺得自己是如此的幸福。
有時候會懷念高中時的體育課。午后的太陽會照的你懶得動彈,于是三五好友在足球場的一角坐著或躺下,聽《北京東路的日子》,說些比高中更加遙遠的故事。陽光里的溫度,在這一刻是享受。迷糊中,聽到遠處跳大繩的號子,而我已在母親的懷里睡去。再后來,我與這樣的場景緣盡。
這段時間,盡是明朗的晴天,罕見的藍色的天空多少勾起了我一顆沉寂的心。然而久入樊籠,出來不易,便只能在每天的某一個時間感受背部的溫度,想想從前午后的陽光。
窗外,一株桑樹正鮮,一樹桂花凌亂。樓頂,一片金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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