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鄉的柿子樹
故鄉的柿子樹1
在我的老家魯中山區,幾乎每一座山丘上都有柿子樹。每到秋天,紅通通的柿子掛滿了枝頭,像小小的紅燈籠,煞是好看。
柿子富含糖,有很多的吃法。小時候父親總是會將柿子皮剝去,用繩子拴在柿子蒂上,掛起曬干,可以曬成耐儲存的柿餅。一層厚厚的糖晶體密布在柿餅上,好像白霜,極甜。在過年的時候,賣去后留下的柿餅與軟棗栗子甜點一起先用來供奉灶王爺,然后才歸我們小孩子吃。每吃一口柿餅,從嘴里甜到心里。
吃柿子,還可以用溫水悶一個晚上,第二天再吃,就去澀可口了,老家那邊這種吃法叫“攬柿子”,是最受歡迎的吃法。熟透的柿子可以攤煎餅,煎餅酥軟清甜可口,是小孩子的酷愛。秋天,在外面拾柴時,在一棵柿子樹下用石塊壘一個簡易的爐灶,將狗皮草和柿子葉填進去點燃,把橙黃的柿子放進去燒,不斷地加草,不一會兒就可以聞到一股焦糊的甜味,只是柿子的外皮被燒得焦黑,需剝開了去,里面的瓤卻是又嫩又甜的。或者,在深秋折一枝經霜的黃橙橙的柿子掛在屋子里的墻上,到了冬天選一個溫暖的午后,摘下一個紅透欲滴的柿子,吹去浮塵,含在嘴里,涼極了,甜極了。
小時候,每到秋天,是父親最忙的時候,收玉米,刨地,耩小麥;刨地瓜,曬地瓜皮,拾地瓜皮;然后才是摘柿子。摘完柿子,就算收秋完成了。因為上學后還會放近一個月的秋假,所以每一項勞動我都自始至終地參加,每天參加勞動,疲憊至極,不勝厭煩。
唯獨,我對摘柿子情有獨鐘。因為父親不會爬樹,而我自小就被冠以皮猴子的綽號,爬樹摘柿子更是小菜一碟。我家有兩棵柿子樹,我和父親常常要摘兩天才能摘完。大多數情況下,父親都是找叔叔們幫忙摘。
摘柿子的時候,手里拿著一根長長的“咬桿”,腰里別著一根長長的系著筐子的繩子,用“咬桿”把枝梢上的柿子摘滿了筐子,慢慢地放到樹下,父親會倒在地上慢慢地擇去斷枝,再裝到大木推車上的簍子里。最后推到村里賣掉。
柿子樹幾乎是那個時候可以賣錢補貼家用的唯一的經濟樹。而且這種樹漫山遍野間零星地散落著,無需澆水施肥噴灑農藥,它豐厚的果實完全是大自然的贈予。每戶人家都從小隊里分了田地,分了花椒樹,也分了一兩棵柿子樹軟棗樹。那時候,老家的人對柿子樹是極珍愛的。
村里的柿子樹少說也得有幾百棵,長在貧瘠的山野里,石崖上,葳蕤著數百年的春秋時光,在最貧寒的歲月里,施予著村民最誠摯的營養。
到了九十年代后期,鄉里發展種植紅富士蘋果樹,家家戶戶響應號召,種植蘋果樹,小麥在村里絕跡了,玉米和地瓜還種,也少了很多。果樹的管理需要更多的人力物力,秋天對于村民們來說就更顯得忙碌了。
相比較價格更高的蘋果,柿子慢慢地無人問津了。
于是,每到秋天,一樹又一樹紅彤彤的柿子就在山野里懸掛著,看著草枯萎,看著樹葉黃落,看著村莊的秋風秋雨瀟瀟颯颯,甚為寂寞。最后成了山野里的喜鵲和麻雀們過冬的佳肴。有些柿子一直要在落凈了葉子的柿子樹上捱到冬天,有的濺落在草叢里,甚為可惜;有的摔碎在石板上,令人唏噓。
后來,城里的園林建設盯上了山里的`柿子樹,于是一些柿子樹便被斬斷茂盛遒勁的枝椏,被挖掘機連根挖出,以一千或兩千的價格賣掉,永遠的離開了它們站立了幾百年的村莊,遠離了村莊數百年的仰望與崇敬。
如今,父親已經去世十多年了,我竟再也沒有去摘過柿子,也再也沒有吃過類似父親用溫水“煮”過的柿子。每當在公園里散步的時候,看到那些遠離了故土,殘破的軀干上萌出了新芽的柿子樹,我卻覺得它們落魄。城里的喧囂與污濁怎么適合柿子樹生長,并結出甘甜可口的柿子呢?柿子樹的命運是故鄉的縮影,也成了我夜不成寐的鄉愁。
城里隨處可見賣柿子的村民,我偶爾也會買一些。那些經熱水微煮過的柿子還是那樣的清甜,不知怎的,卻不是老家的味。不知道是柿子變了味,還是我的口味淪落了,大概是后者的居多。每每想起這些,我覺得一陣難過。
然而難過是救不了柿子樹被擱置的命運的。我只得祈求那些尚生長在村莊里的柿子樹,可以安靜地走過自己的春夏秋冬,畢竟村莊少不了它們的陪伴,鄉愁里有它們蓊郁的身影。
20xx年11月27日
故鄉的柿子樹2
我愛故鄉,也愛村后那兩棵柿子樹。
那兩棵柿樹的年齡比奶奶都大,樹干又高又粗,我樓都摟不過來。它們高舉樹冠,象兩把巨傘,十分壯觀。
春暖花開的季節到了,柿樹吐出了嫩芽,葉片漸漸展開,開始,葉子是淺綠色的,后來,變成了墨綠色,看上去,圓圓的,好象還閃著光,似在和風中舞動著新衣。
四五月間,柿樹開花了,一簇挨著一簇,一團連著一團,金燦燦的。每朵花都上圓下方,花瓣向四外裂開,好象一個孩子咧著嘴在俊笑。柿花沁人心脾的幽香招來了群群蜜蜂,它們忽高忽低,忽飛忽落,構成一幅有動有靜的自然風景畫。
金風送爽的七八月間,柿樹上掛滿了果實。它的顏色和形狀都非常惹人喜愛。
柿子圓圓的,跟鴨蛋差不多大小。它先是青的,隨后變成談綠色,最后才變成橙紅色。它象一個個紅燈籠,又象一個個’剛懂得害羞的少女,悄悄地躲在樹葉后而,有的偷偷地扒開綠葉往外瞧一那羞紅的臉,竟把那一片片樹葉映成了桔紅色。
聽老人說,在柿子沒有熟透的時候,如果吃上它一口,能把腸子澀斷呢。性急的孩子可等不到柿子成熟,就偷偷地摘下幾個來,埋在河灘的沙里,或捂在麥缸里,過不了’幾天,柿子就被捂熟了。于是好早嘗鮮。熟透了的柿子可口極了,只要咬破一點皮,用嘴一吸,那清涼的汁水便流進嘴里,甜得很。吃完之后,舔舔嘴唇,那甘甜的滋味令人久久難忘。
我離開故鄉一一費縣張莊村好幾年了,每當和同學們談論誰的家鄉好的時候,我總是帶著自豪的口氣炫耀說:“我們村還有柿子樹呢,你們村有嗎?!”
故鄉的柿子樹3
故鄉高高的山梁上,荒草叢生,亂石林立,唯有我母親栽種的那棵柿子樹,在山頂上傲然挺立,郁郁蔥蔥。那無怨無悔的柿子樹猶如我的母親,頂著狂舞的風沙,冒著歲月的酷暑,守望著田間地角,守望著雜糧五谷,守望著山鄉清貧的家園和貧瘠的土地。
在那個春天的歲月里,母親孕育了我的生命,讓我這枚苦澀的果子,迎著春寒走進了最初的鄉村童話。帶著母親落下的淚水和汗水,我第一次嗅到了母親身上的泥土芬芳。
隆冬中,風雪是冰冷的刀斧,砍不斷母親熱愛家園的情絲,那情絲似縷縷炊煙,從溫暖的火塘中升騰,飄浮在我童年里香香甜甜的夢中。
盛夏中,驕陽是烈火的熱浪,烘不干母親如水一般的柔情,那柔情似一根繩索,拴住吃苦的耕牛在柿子樹下乘涼,拴住哭鬧的我在母親溫馨的肩背。
哦,枝繁葉茂的柿子樹啊,你可是母親辛勤勞作的記憶?記憶深處的母親,總是起早貪黑操持家務和農活。
根深蒂固的柿子樹喲,你就是母親勤儉持家的收獲。收獲季節,母親總會在秋風里唱響最甜美的山歌。
當柿子樹上掛滿累累果實,也掛滿了母親沉甸甸的愿望。我在母親甜甜的喂養下長大,是母親的心血把我傾注得通體透紅。山里的風雨是母親向我哼唱的歌謠,動聽的歌謠有著母親深情的期盼和殷切的囑咐。
在母親的懷抱中成長,在母親的關愛下長大。那滿樹的紅柿子就是我母親點亮的千百盞明燈,明亮的燈火照亮了農家人的燦爛笑顏,照亮著故鄉山梁上那條彎彎的小路,沿著小路我走出了大山,走向了幸福。回望家園,那柿子樹更加偉岸和親切,她始終凝望著我走出很遠、很遠的路……
難忘喲,故鄉柿子樹!你可是我那慈祥母親的樹?讓我跪伏下來為母親做長長的祝福,母子的話語是山里甜甜蜜蜜的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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