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唐宋詩詞鑒賞
在高中的語文書上有很多唐宋詩詞需要學習,詩詞是我們中華文化的瑰寶,我們應該提高自己的鑒賞能力去體悟其中韻味。下面是陽光網小編給大家整理的唐宋詩詞鑒賞,供大家參閱!
唐宋詩詞鑒賞(一)
《春望》
作者:杜甫
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
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
烽火連三月,家書抵萬金。
白頭搔更短,渾欲不勝簪。
鑒賞:
“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詩篇一開頭描寫了春望所見:山河依舊,可是國都已經淪陷,城池也在戰火中殘破不堪了,亂草叢生,林木荒蕪。詩人記憶中昔日長安的春天是何等的繁華,鳥語花香,飛絮彌漫,煙柳明媚,游人迤邐,可是那種景象今日已經蕩然無存了。一個“破”字使人怵目驚心,繼而一個“深”字又令人滿目凄然。詩人寫今日景物,實為抒發人去物非的歷史感,將感情寄寓于物,借助景物反托情感,為全詩創造了一片荒涼凄慘的氣氛。“國破”和“城春”兩個截然相反的意象,同時存在并形成強烈的反差。“城春”當指春天花草樹木繁盛茂密,煙景明麗的季節,可是由于“國破”,國家衰敗,國都淪陷而失去了春天的光彩,留下的只是頹垣殘壁,只是“草木深”。“草木深”三字意味深沉,表示長安城里已不是市容整潔、井然有序,而是荒蕪破敗,人煙稀少,草木雜生。這里,詩人睹物傷感,表現了強烈的黍離之悲。
“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花無情而有淚,鳥無恨而驚心,花鳥是因人而具有了怨恨之情。春天的花兒原本嬌艷明媚,香氣迷人;春天的鳥兒應該歡呼雀躍,唱著委婉悅耳的歌聲,給人以愉悅。“感時”、“恨別”都濃聚著杜甫因時傷懷,苦悶沉痛的憂愁。這兩句的含意可以這樣理解:我感于戰敗的時局,看到花開而淚落潸然;我內心惆悵怨恨,聽到鳥鳴而心驚膽戰。人內心痛苦,遇到樂景,反而引發更多的痛苦,就如“營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那樣。杜甫繼承了這種以樂景表現哀情的藝術手法,并賦予更深厚的情感,獲得更為濃郁的藝術效果。詩人痛感國破家亡的苦恨,越是美好的景象,越會增添內心的傷痛。這聯通過景物描寫,借景生情,移情于物。表現了詩人憂傷國事,思念家人的深沉感情。
“烽火連三月,家書抵萬金。”詩人想到:戰火已經連續不斷地進行了一個春天,仍然沒有結束。唐玄宗都被迫逃亡蜀地,唐肅宗剛剛繼位,但是官軍暫時還沒有獲得有利形勢,至今還未能收復西京,看來這場戰爭還不知道要持續多久。又想起自己流落被俘,扣留在敵軍營,好久沒有妻子兒女的音信,他們生死未卜,也不知道怎么樣了。要能得到封家信多好啊。“家書抵萬金”,含有多少辛酸、多少期盼,反映了詩人在消息隔絕、久盼音訊不至時的迫切心情。戰爭是一封家信勝過“萬金”的真正原因,這也是所有受戰爭追害的人民的共同心理,反映出廣大人民反對戰爭,期望和平安定的美好愿望,很自然地使人產生共鳴。
“白頭搔更短,渾欲不勝簪。”烽火連月,家信不至,國愁家憂齊上心頭,內憂外患糾纏難解。眼前一片慘戚景象,內心焦慮至極,不覺于極無聊賴之時刻,搔首徘徊,意志躊躇,青絲變成白發。自離家以來一直在戰亂中奔波流浪,而又身陷于長安數月,頭發更為稀疏,用手搔發,頓覺稀少短淺,簡直連發簪也插不住了。詩人由國破家亡、戰亂分離寫到自己的'衰老。 “白發”是愁出來的,“搔”欲解愁而愁更愁。頭發白了、疏了,從頭發的變化,使讀者感到詩人內心的痛苦和愁怨,讀者更加體會到詩人傷時憂國、思念家人的真切形象,這是一個感人至深、完整豐滿的藝術形象。
這首詩全篇情景交融,感情深沉,而又含蓄凝練,言簡意賅,充分體現了“沉郁頓挫”的藝術風格。且這首詩結構緊湊,圍繞“望”字展開,前四句借景抒情,情景結合。詩人由登高遠望到焦點式的透視,由遠及近,感情由弱到強,就在這感情和景色的交叉轉換中含蓄地傳達出詩人的感嘆憂憤。由開篇描繪國都蕭索的景色,到眼觀春花而淚流,耳聞鳥鳴而怨恨;再寫戰事持續很久,以致家里音信全無,最后寫到自己的哀怨和衰老,環環相生、層層遞進,創造了一個能夠引發人們共鳴、深思的境界。表現了在典型的時代背景下所生成的典型感受,反映了同時代的人們熱愛國家、期待和平的美好愿望,表達了大家一致的內在心聲。也展示出詩人憂國憂民、感時傷懷的高尚情感。
唐宋詩詞鑒賞(二)
《陋室銘》
作者:劉禹錫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階綠,草色入簾青。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可以調素琴,閱金經。無絲竹之亂耳,無案牘之勞形。南陽諸葛廬,西蜀子云亭。孔子云:何陋之有?
鑒賞:
銘是古代一種刻于金石上的押韻文體,多用于歌功頌德與警戒自己。明白了銘的意思,也就明白了題意,作者托物言志,通過對居室的描繪,極力形容陋室的不陋,“斯是陋室,惟吾德馨”這一中心,實際上也就是借陋室之名行歌頌道德品質之實,表達出室主人高潔傲岸的節操和安貧樂道的情趣。
《陋室銘》即開篇以山水起興,水可以不在深,只要有了仙龍就可以出名,那么居處雖然簡陋,卻因主人的有“德”而“馨”,也就是說陋室因為有道德品質高尚的人存在當然也能出名,聲名遠播,刻金石以記之。山水的平凡因仙龍而生靈秀,那么陋室當然也可借道德品質高尚之士播灑芬芳。此種借力打力之技,實為絕妙,也可謂作者匠心獨具。特別是以仙龍點睛山水,構思奇妙。“斯是陋室,唯吾德馨”,由山水仙龍入題,作者筆鋒一轉,直接切入了主題,看引論鋪下了基礎。也點出了陋室不陋的原因,其原因是德馨二字。
在此點看出,作者寫此隨筆是經過反復思考的,絕對不是一時的靈感沖動。絕句可以是靈光乍現,而連接無暇卻是平時的功底積累與反復推敲了。4—7句刁難下祭出此文,并將其刻于石上,具有很強烈的針鋒相對的性質。從全文的寫作手法來看,通篇以“比”的手法一氣呵成,而不是烘托。那么“苔痕”和“談笑”二句究竟在說什么呢? 青苔在石階上(照樣)綠意盎然,野草在荒地里(依然)郁郁青青。言下之意是什么呢?我劉禹錫在哪里都不改本色,我所交往的都是有修養的飽學之士,沒有(你們這些)無學之輩。作者以青苔和野草來比喻自己獨立的人格,這是氣節的寫照,是不屈的宣言。
如果說本文的1~3句是一種鋪墊,那么4~7句則進入了真正的對抗。作者以詩一般優美的語言展示了自己的錚錚傲骨,同時,也對勢利小人進行了無情的鞭撻。
“南陽諸葛廬,西蜀子云亭”作者借諸葛亮的草廬,西蜀揚子云的玄亭作類比,引出自己的陋室,及人為自己的楷模,希望自己也能如同他們一樣擁有高尚的德操,反映自己以古代賢人自況的思想,同時暗示了陋室不陋。實際上劉禹錫這樣寫還有另一層深意,即諸葛亮是閑居臥龍草廬以待明主出山。而揚雄呢?卻是淡薄于功名富貴,潛心修學之士,雖官至上品,然他對于官職的起起落落與金錢的淡泊,卻是后世的典范。作者引用此二人之意,他想表達的意思是:處變不驚、處危不屈、堅守節操、榮辱從容的意思。既不愿與世俗同流合污,又想逢明主一展抱負,若無明主,也甘于平淡的那種志向吧。這結合作者官場的起起落落,是比較符合實際情況的。
結句引用“孔子云:何陋之有?”,引古人之言, 收束全篇, 說明陋室“不陋”。表達了他對當時封建禮教的最高道德品質的`追求。用圣人肯定的操守來規范要求自己,也許就是劉禹錫對自己的道德品質的最高要求。這樣的結句,不說其中的內容是何種意思,但結合題意,卻是妙手天成。因為封建禮教是以儒家的道德標準為最高道德標準的,孔圣人的肯定,也就為他道德品質的論注下了最好的定論,論文當有論據,而引孔圣人言作為論據,無疑在當時是最好的論據,充分而不可辯駁。
唐宋詩詞鑒賞(三)
《將進酒》
作者:李白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
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將進酒,杯莫停。
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傾耳聽。(傾耳聽 一作:側耳聽)
鐘鼓饌玉不足貴,但愿長醉不復醒。(不足貴 一作:何足貴;不復醒 一作:不愿醒/不用醒)
古來圣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古來 一作:自古;惟 通:唯)
陳王昔時宴平樂,斗酒十千恣歡謔。
主人何為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
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鑒賞:
將進酒,唐代以前樂府歌曲的一個題目,內容大多詠唱飲酒放歌之事。在這首詩里,李白“借題發揮”借酒澆愁,抒發自己的憤激情緒。這首詩非常形象的表現了李白桀驁不馴的性格:一方面對自己充滿自信,孤高自傲;一方面在政治前途出現波折后,又流露出縱情享樂之情。全詩氣勢豪邁,感情奔放,語言流暢,具有很強的感染力。
李白詠酒的詩篇極能表現他的個性,這類詩固然屬長安放還以后所作,思想內容更為深沉,藝術表現更為成熟。《將進酒》即其代表作。
《將進酒》原是漢樂府短簫鐃歌的曲調,題目意繹即“勸酒歌”,故古詞有“將進酒,乘大白”云。作者這首“填之以申己意”(蕭士赟《分類補注李太白詩》)的名篇,約作于天寶十一載(752),他當時與友人岑勛在嵩山另一好友元丹丘的潁陽山居為客,三人嘗登高飲宴(《酬岑勛見尋就元丹丘對酒相待以詩見招》:“不以千里遙,命駕來相招。中逢元丹丘,登嶺宴碧霄。對酒忽思我,長嘯臨清飆。”)。人生快事莫若置酒會友,作者又正值“抱用世之才而不遇合”(蕭士赟)之際,于是滿腔不合時宜借酒興詩情,來了一次淋漓盡致的抒發。
詩篇發端就是兩組排比長句,如挾天風海雨向讀者迎面撲來。“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潁陽去黃河不遠,登高縱目,故借以起興。黃河源遠流長,落差極大,如從天而降,一瀉千里,東走大海。如此壯闊景象,絕對不是肉眼可以看到的,作者是幻想的,“自道所得”,言語帶有夸張。上句寫大河之來,勢不可擋;下句寫大河之去,勢不可回。一漲一消,形成舒卷往復的詠嘆味,是短促的單句(如“黃河落天走東海”)所沒有的。緊接著,“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恰似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如果說前二句為空間范疇的夸張,這二句則是時間范疇的夸張。悲嘆人生短促,而不直言自傷老大,卻說“高堂明鏡悲白發”,一種搔首顧影、徒呼奈何的情態宛如畫出。將人生由青春至衰老的全過程說成“朝”“暮”之事,把本來短暫的說得更短暫,與前兩句把本來壯浪的說得更壯浪,是“反向”的夸張。于是,開篇的這組排比長句既有比意——以河水一去不返喻人生易逝,又有反襯作用——以黃河的偉大永恒形出生命的渺小脆弱。這個開端可謂悲感已極,卻不墮纖弱,可說是巨人式的感傷,具有驚心動魄的藝術力量,同時也是由長句排比開篇的氣勢感造成的。這種開篇的'手法作者常用,他如“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宣城謝朓樓餞別校書叔云》),沈德潛說:“此種格調,太白從心化出”,可見其頗具創造性。此詩兩作“君不見”的呼告(一般樂府詩只于篇首或篇末偶一用之),又使詩句感情色彩大大增強。詩有所謂大開大闔者,此可謂大開。
“夫天地者,萬物之逆旅也;光陰者,百代之過客也”(《春夜宴從弟桃李園序》),悲感雖然不免,但悲觀卻非李白性分之所近。在他看來,只要“人生得意”便無所遺憾,當縱情歡樂。五六兩句便是一個逆轉,由“悲”而翻作“歡”“樂”。從此直到“杯莫停”,詩情漸趨狂放。“人生達命豈暇愁,且飲美酒登高樓”(《梁園吟》),行樂不可無酒,這就入題。但句中未直寫杯中之物,而用“金樽”“對月”的形象語言出之,不特生動,更將飲酒詩意化了;未直寫應該痛飲狂歡,而以“莫使”“空”的雙重否定句式代替直陳,語氣更為強調。“人生得意須盡歡”,這似乎是宣揚及時行樂的思想,然而只不過是現象而已。詩人“得意”過沒有?“鳳凰初下紫泥詔,謁帝稱觴登御筵”(《玉壺吟》)——似乎得意過;然而那不過是一場幻影,“彈劍作歌奏苦聲,曳裾王門不稱情”——又似乎并沒有得意,有的是失望與憤慨。但并不就此消沉。詩人于是用樂觀好強的口吻肯定人生,肯定自我:“天生我材必有用”,這是一個令人擊節贊嘆的句子。“有用”而“必”,非常自信,簡直像是人的價值宣言,而這個人——“我”——是須大寫的。于此,從貌似消極的現象中露出了深藏其內的一種懷才不遇而又渴望入世的積極的本質內容來。正是“長風破浪會有時”,應為這樣的未來痛飲高歌,破費又算得了什么——“千金散盡還復來!”這又是一個高度自信的驚人之句,能驅使金錢而不為金錢所使,真足令一切凡夫俗子們咋舌。詩如其人,想詩人“曩者游維揚,不逾一年,散金三十余萬”(《上安州裴長史書》),是何等豪舉。故此句深蘊在骨子里的豪情,絕非裝腔作勢者可得其萬一。與此氣派相當,作者描繪了一場盛筵,那決不是“菜要一碟乎,兩碟乎?酒要一壺乎,兩壺乎?”而是整頭整頭地“烹羊宰牛”,不喝上“三百杯”決不甘休。多痛快的筵宴,又是多么豪壯的詩句!至此,狂放之情趨于高潮,詩的旋律加快。詩人那眼花耳熱的醉態躍然紙上,恍然使人如聞其高聲勸酒:“岑夫子,丹丘生,將進酒,杯莫停!”幾個短句忽然加入,不但使詩歌節奏富于變化,而且寫來逼肖席上聲口。既是生逢知己,又是酒逢對手,不但“忘形到爾汝”,詩人甚而忘卻是在寫詩,筆下之詩似乎還原為生活,他還要“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傾耳聽”。以下八句就是詩中之歌了。這著想奇之又奇,純系神來之筆。
“鐘鼓饌玉”意即富貴生活(富貴人家吃飯時鳴鐘列鼎,食物精美如玉),可詩人以為“不足貴”,并放言“但愿長醉不復醒”。詩情至此,便分明由狂放轉而為憤激。這里不僅是酒后吐狂言,而且是酒后吐真言了。以“我”天生有用之才,本當位至卿相,飛黃騰達,然而“大道如青天,我獨不得出”(《行路難》)。說富貴“不足貴”,乃出于憤慨。以下“古來圣賢皆寂寞”二句亦屬憤語。詩人曾喟嘆“自言管葛竟誰許”,所以說古人“寂寞”,也表現出自己“寂寞”。因此才愿長醉不醒了。這里,詩人已是用古人酒杯,澆自己塊壘了。說到“唯有飲者留其名”,便舉出“陳王”曹植作代表。并化用其《名都篇》“歸來宴平樂,美酒斗十千”之句。古來酒徒歷歷,而偏舉“陳王”,這與李白一向自命不凡分不開,他心目中樹為榜樣的是謝安之類高級人物,而這類人物中,“陳王”與酒聯系較多。這樣寫便有氣派,與前文極度自信的口吻一貫。再者,“陳王”曹植于丕、睿兩朝備受猜忌,有志難展,亦激起詩人的同情。一提“古來圣賢”,二提“陳王”曹植,滿紙不平之氣。此詩開始似只涉人生感慨,而不染政治色彩,其實全篇飽含一種深廣的憂憤和對自我的信念。詩情所以悲而不傷,悲而能壯,即根源于此。
剛露一點深衷,又回到說酒了,而且看起來酒興更高。以下詩情再入狂放,而且愈來愈狂。“主人何為言少錢”,既照應“千金散盡”句,又故作跌宕,引出最后一番豪言壯語:即便千金散盡,也當不惜將出名貴寶物——“五花馬”(毛色作五花紋的良馬)、“千金裘”來換取美酒,圖個一醉方休。這結尾之妙,不僅在于“呼兒”“與爾”,口氣甚大;而且具有一種作者一時可能覺察不到的將賓作主的任誕情態。須知詩人不過是被友招飲的客人,此刻他卻高踞一席,氣使頤指,提議典裘當馬,幾令人不知誰是“主人”。浪漫色彩極濃。快人快語,非不拘形跡的豪邁知交斷不能出此。詩情至此狂放至極,令人嗟嘆詠歌,直欲“手之舞之,足之蹈之”。情猶未已,詩已告終,突然又迸出一句“與爾同銷萬古愁”,與開篇之“悲”關合,而“萬古愁”的含義更其深沉。這“白云從空,隨風變滅”的結尾,顯見詩人奔涌跌宕的感情激流。通觀全篇,真是大起大落,非如椽巨筆不辦。
《將進酒》篇幅不算長,卻五音繁會,氣象不凡。它筆酣墨飽,情極悲憤而作狂放,語極豪縱而又沉著。詩篇具有震動古今的氣勢與力量,這誠然與夸張手法不無關系,比如詩中屢用巨額數目字(“千金”、“三百杯”、“斗酒十千”、“千金裘”、“萬古愁”等等)表現豪邁詩情,同時,又不給人空洞浮夸感,其根源就在于它那充實深厚的內在感情,那潛在酒話底下如波濤洶涌的郁怒情緒。此外,全篇大起大落,詩情忽翕忽張,由悲轉樂、轉狂放、轉憤激、再轉狂放、最后結穴于“萬古愁”,回應篇首,如大河奔流,有氣勢,亦有曲折,縱橫捭闔,力能扛鼎。其歌中有歌的包孕寫法,又有鬼斧神工、“絕去筆墨畦徑”之妙,既非鑱刻能學,又非率爾可到。通篇以七言為主,而以三、五十言句“破”之,極參差錯綜之致;詩句以散行為主,又以短小的對仗語點染(如“岑夫子,丹丘生”,“五花馬,千金裘”),節奏疾徐盡變,奔放而不流易。《唐詩別裁》謂“讀李詩者于雄快之中,得其深遠宕逸之神,才是謫仙人面目”,此篇足以當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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