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小吃攤上看到的愛情散文
夜晚去接兒子下晚自習,來得有些早,離放學還有一段時間,于是就在校門對面的一個小吃攤前,找了個馬扎坐了下來。
學校大門附近有許多這樣的流動小吃攤,大都用一輛人工或機動三輪車拉著,三輪后面一般是平板,上面排著一些爐灶、烤箱、鍋盆之類的炊具,并根據所賣的食物品種的不同,放著一些肉串面食之類的食材,下面一例綁著一個大大的煤氣罐,車窗邊掛著些方便袋或一次性飯盒。我眼前這個小攤算是位置較偏的一個,位于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這是一個賣煎串的小攤,攤主準確說是一個小家庭,一共有四個人,貌似是全家出動的樣子。一個黑胖高粗、約有四十來歲的漢子,一個比他看起來年齡小不少的女人,面容姣好,長得小巧玲瓏。一雙兒女分別有十來歲和三四歲的樣子。男人看來是主廚,正在為即將忙碌的生意做著一些準備工作,旁邊的女兒也在幫忙把筐里的串擺到案上,女人抱著快要睡著的兒子,坐在男人的旁邊,一邊拍著孩子睡覺一邊和男人輕聲地說著話。
不一會下自習的鈴聲響了,學生們紛紛從大門里面魚貫而出,小攤一下子忙碌起來,女人站起來把懷里的孩子交給了女兒。睡夢中的'孩子吧唧吧唧了幾下小嘴,又甜甜地在姐姐懷里睡去了。女人俯下身子輕輕地親吻了一下兒子的額頭,轉身忙碌了起來。他們的生意看起來不錯,雖然位置欠佳卻有不少回頭客,他們圍在小攤周圍,手里拿著零錢,嘴里嘰嘰喳喳地挑選自己喜歡的美食。男人動作麻利,右手拿著一把有點像泥瓦匠用的鐵抹子,把左手里握著的一把被選中的串兒,按在吱吱作響的平底鍋上,反復地煎炸幾回,然后撒上一些孜然辣椒之類的作料,遞給面前那些口水直流的小顧客們。初秋的天氣,還頗有些悶熱,再加上爐火的烘烤和油煙的浸薰,男人不一會就熱得不行,臉上也好像有汗珠兒淌了下來。女人不經意瞥見了,趕忙轉身拿來一條毛巾,踮著腳上前給男人輕輕地擦了起來,她挨著他很近,眼里全是心疼和溫柔的目光……
看著這令人眼熱的一幕,我瞬間有一絲莫名的感動。這應該是一個再平凡普通不過的家庭了,他們活得似乎微不足道,甚至可以說上是艱難和卑微的。但幸運的是塵世間也有這么個溫暖的角落將他們安置,讓我看到一種深沉的守護,和一種無以言說的真情。我確信看到了一種小吃攤上的愛情,這種愛情看上去那么不起眼,只是一種彼此疼惜、相互支撐的感覺,卻不禁讓我想起有位詩人總結愛情的一句話:有你在身邊,我永遠不孤單……
兒子一蹦一跳地出現在我面前,我緊緊地握住他稚嫩的手,往家的方向走去。我抬眼看到,一輪皎潔的明月,正靜靜地掛在天上,此時它在用百倍溫柔的目光,俯看著眼前這片無比深沉和深情的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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