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夢亭散文隨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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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梨宮的確是一個好地方,及遠離嬪妃住處,又有淡淡芳香不時從窗外涌進來,雖說現在是冬天,但棠梨宮的梅花卻開得極其嬌艷。聽內監小卓子說,這宮里的梅花,除了倚梅園中的,就屬棠梨宮中開的鮮艷了,這里不愧是明懿皇太后住過的地方。
天已經大亮,我仍賴在床上,不愿起來,只聽雨煙在一旁忙活著,對著鏡子打扮自己。我取笑她道:“還沒有個正八經的封號呢,就這么會打扮了,到時候封尊后時豈不是得累死么?”雨煙臉馬上紅了“就知道取笑我”我還在為進宮的事耿耿于懷,早知道昨天就在說兵書好了。雨煙看我這般沉思,知道我有心事,便不再多問。
不知皇帝是怎的,似乎對我們一見鐘情,破例無名分也可以有奴才照顧。從內務府挑了幾個做事伶俐的,我和雨煙各五個。剛用完午膳,若曦姑姑就來到了宮里,喚了雨煙,又找了已經賜分的鑫常在,鑫常在不過十四歲。我只給她留了點好吃的,她就很親熱的叫我“竹姐姐”了。我看她這樣子,忍不住笑了,真是個“民以食為天”的常在啊!
禮儀自然是很難學的,不出一個時辰,我已經站不住了。從前在家里沒有穿過這種高低兒的鞋,很累啊,我躺在床上,雨煙笑出聲。這回輪到我漲紅臉,“我出去透透氣!”我不顧姑姑的叫喊請罪,我跑出棠梨殿。聞著梨花的陣陣清香。
兩天之后,封號還沒下來,禮儀卻已經硬著頭皮學完了。閑來無事,我想去看看倚梅園的梅花。便攜了雨煙出去了,雨煙還抱著一個暖壺。“怎么?奴才這么貼心?”雨煙這回沒有害羞:“是啊,你的呢?”我嘆了嘆氣:“就那樣吧!”便不再說話,隨手折下梅枝。
“百花爭艷也爭嬌,不經風雨自會凋。松竹清高共品格,冰雪寒香賦詩騷。愛立嚴冬行春令,生有鐵骨棄塵囂。未與群芳同溫暖,卻在枝頭獨歡笑。”我情不自禁的說道。“是《讀月樓詩存》中的詞?”一個男人的聲音飄了過來,剛勁有力。我和雨煙嚇得不敢說話。只是后宮,除了皇帝予漓還有誰可以踏足后宮?我鼓起勇氣,問道:“是誰?”那男人笑了笑:“朕進倚梅園還用誰批準?”除了予漓,還有誰能自稱“朕”?
只聽他向我們走來,我已經嚇得不敢動。還是雨煙把我拉下,我們向皇上行禮:”臣女棠梨宮竹氏、堯氏向皇上請安,愿皇上萬福金安“予漓有些費解,皺著眉頭:”臣女?棠梨宮?劉飛,棠梨宮的小主內務府還沒封號嗎?“被叫做劉飛的內監有些不安,結結巴巴:”皇上,內務府說棠梨宮……的人……不重要……“我心里冷笑了一聲,果然如此,真真不把我們當回事。予漓對他們喊道:”算了,這些人真不中用,打發去慎刑司吧!“劉飛猶豫。
“怎么,疑惑朕的旨意?“劉飛匆忙去辦了,予漓這才叫我們起來,殊不知雪已經粘了我們一衣裳。我們客套了幾句,便回宮了。不出我的所料,一會內務府就把皇上的旨意給我們了。我們一見圣旨,立刻跪下了。我心里已經非常厭惡這種禮儀了,從看到予漓第一眼開始我就開始討厭了。”棠梨宮竹氏,晉為正六品貴人,賜號“景”,入住棠梨宮;棠梨宮堯氏,晉為從五品小儀,入住為棠梨宮主位。“我們謝了恩。賞了些銀子給內監。便打發他們出去了。
晚上,我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的睡不著,我已經為人妾室,父母還不曾見過一眼。我也許就是一個“有名無實“的貴人小主。也許,一生就被囚禁在這棠梨宮里。想想雨煙,的確實很可憐的`。
按照新進宮的禮儀,待眾小主進宮以后。我們便奉旨去見后宮里位分最大的人。可不是皇后,皇后在乾隆十二年已經暴斃了。應該就是那天進宮看見的毓尊儀吧!此人可不好對付,還是小心為妙。一大早,我們便出發了。
打扮的自然清秀,我們位分不高,自然不能打扮的妖麗。更何況打扮的絢麗在可讓毓尊儀找到弊端了,那可不是好事啊!走著走著,竟然撞上了毓尊儀,她坐在轎輦上,一身金絲,自然可以和皇后媲美了。只是頭上不是戴的鳳冠,說不盡的嫵媚。我本已厭惡她,但還是老老實實的行了個禮。嘴上不說,心里卻已經殺她八百回了。
“尊儀娘娘何駕?“我問道。她”哼“了一聲,拿出不屑一顧的樣子,嫩聲看著我:”這不是新晉的景貴人嗎?長得如此清秀,到討皇上喜愛。本宮去鳳儀宮。“每次都這么討厭的樣子,我平復心中的怒火,仍然彬彬有禮:”尊儀娘娘說笑了,娘娘國色天香……“我卡著說不下去了,竟然忘記了用什么詞語來修飾她。她又冷笑一聲:”還有呢?怎的貴人說了半截話?豈不是有意瞞著本宮?“雨煙看我不知所措,忙救場道:”貴人怎么敢瞞娘娘?正好我們姐妹一同出來呢,貴人并非有意,她的意思是叫我也說幾句呢!娘娘榮華富貴,寵幸六宮。“毓尊儀無語,叫了一旁的宮女賞給我們一對玉佩,便匆匆趕向鳳儀宮。
鳳儀宮?我與雨煙對視一眼,便隨著毓尊儀的腳步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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