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茶（7）燃指

“我說虛云啊，又做夢了？”“師叔你怎么知道？” “你又抱我了！差點親上！要是你喜歡本帥就直接說，我不會拒絕你的。” 空寂打趣著說道。想了想又說：“這女鬼大概是喜歡年輕的和尚。”“何出此言吶師叔？” 虛云以為空寂知道了什么，抱著試試看的態度問道，哪曉得空寂接下來的話讓他唏噓不已——“這廟里就我倆，師叔我比你帥而且更有氣質，可女鬼偏偏找上你，這不是喜歡年輕的是什么。”“咦~嘖嘖嘖……”

城里， 兩個和尚正在四處化緣，偶然間路過一大戶人家，看門的見是討飯的就推搡他倆，后來空寂氣不過，大喝：“施主！貧僧不曾欠你什么，如果有，那也是前世的事，如今貧僧不過想化一碗米飯，何必刁難！”看門的被他侃得有些迷糊，仍是辱罵：“啊呸！兩個臭和尚要飯的還跟我談什么因果前世，滾滾滾，要是惹得老子心情不好，有你好果子吃！”虛云聽見有果子，立馬接上話茬，“施主，什么果子啊，好不好吃？”之后留下空寂在風中凌亂，估計是在想虛云這小子怎么那么沒骨氣。不過一會兒吵得越發厲害。“阿東，何事吵鬧？”府里有人聽見聲音，便問了問看門的。“少爺，兩個要飯的臭和尚打發不走。”那個叫阿東的回了句。誰知府里快步走出一位儒雅英俊的男子，想必他就是這仆子的主人。沒等空寂開口，少爺便拱手作揖道：“下人無理，還請兩位高僧海涵。”“高僧？我那么像嗎？”空寂在心里嘀咕著，臉上不緊不慢地說道：“阿彌陀佛，施主過譽了。我看施主與佛有緣，不如行個方便，施舍兩碗米飯，感激不盡！”“好說。”當下便是請他倆吃了素食，飯畢，男子說道：“這天色已晚，不如兩位高僧就暫住寒舍，在下也有些許疑惑請教大師。”空寂見他一會兒喊高僧一會兒喊大師的，不禁有些飄飄然：“善哉善哉！那就有勞施主。”虛云扯過空寂的衣角，小聲說著：“師叔我們干嘛要住這？廟不要了？”“你懂個屁，師叔這叫日行一善，沒聽見施主說有問題請教我嗎。”“對了師叔，今日我貌似看見施主少了根手指，你看到沒？”“你這么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明日問問他，總不能白吃白住人家的。”歇了一夜，個中瑣事不提。

次日，少爺約兩位“高僧”在正廳飲茶。空寂趁機問了句：“貧僧見施主頗有佛性，按理業報不會降臨到此，為何少了根手指？”“大師有所不知，這手指是在下特意獻給佛祖的，并非業報。”少爺笑道，觀其面色并無悔恨之意。“阿彌陀佛！施主自己燒了指頭？”空寂原本風輕云淡的臉上終于有了驚訝。“正是。在下資質愚鈍，唯有苦修方能得正果。大師又何必驚訝。”少爺還是笑著，語氣間倒有嘲笑空寂的意思。“施主，佛祖以救眾生于水火為責，怎會教導弟子損害發膚？施主會錯了佛意。”不料虛云的一番話倒激怒了他，“哼！我舍棄手指是不貪戀身體，一心向佛倒被兩位教訓。豈不聞古來便有婦人信徒，在寺廟前燒了自己女兒來供佛，于我，不過一手指何足惜哉！”空寂見他如此固執，就放棄勸說的打算。忽然阿東通報：“少爺，那吹笛的姑娘已經到了。”“快請上來！”

須臾，女子到了廳堂拜見少爺后便看見了虛云，兩人同時驚呼道：“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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