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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塘邊的榕樹上,知了在聲聲地叫著夏天;操場邊的秋千上,只有蝴蝶兒停在上面……”每當聽到羅大佑這首《童年》時,我的臉上都會不知不覺地顯現出癡醉的神情,全身都安靜了下來,仿佛一座佇立的雕塑一樣。腦海里回憶著小時候發生的趣事,時不時傻傻的笑,一切似乎就發生在昨天。
我的老家是在一個四面環山的小村莊里,村莊不大,只有五十來戶人家。村子偏倚在一座小山的旁邊,剩下的地方都是綠油油的稻田。雖然看上去像一個山溝溝,但到縣城也就11公里,算是交通便利了。如果把它呈現在熒幕上,那么可以想象這里一定是一個民風淳樸的地方。
我的家正好就在山腳下,是一個典型的農家小院。里面有果樹,有雞舍,還有一口引以為傲的魚塘,它是老爸十幾年前一個人日以繼夜開挖出來的。可惜的是魚塘里的水是山里的泉水,根本不適合養殖,所以投放的魚苗蠻多,年終得到的收成卻很少。但老爸每年還是不停的修繕它,照料它。魚塘有多大呢?記得我在小學的時候向常常向同學吹噓說它有四分之一的足球場大,每個同學看到我那份無懈可擊的堅定都信以為真。但現在看來充其量也不過二十平米。時到今日還會有小學的同學問起我家的魚塘。可那時候我真的覺得它好大。
屋后的小山是我童年最不可忘卻的一部分。在那個并不遙遠的年代,一到節假日,全村的孩子都會吆三喝四的跑到山上來撿可以生火的樹葉,砍樹枝,刨樹根等等。如里能夠在清點戰利品時是最多的,那么足以高興上一整天。我們也會到山上來躲貓貓,打游擊,有時還會放肆的生火烤紅薯,真是好不熱鬧。可是從我上初中后,當地政府就禁山了,到山上玩的人就少了,從此以后它也寂寞了。現在小山長滿茂盛的小樹叢,以前留下的一條條小徑也被歲月掩蓋了,好像它本來就是如此。
夏日午后三四點的鄉村一般都是這樣:在某個固定的陰涼空地上,分散的坐開著姿態各異的男人們,他們叼著煙,談論著各自道聽途說來的新奇事情,偶爾也參與到國家大事中來,時不時展示自己的雄辯能力,運氣好的話或許能趕上聽到一場精彩的辯論賽。等到最后一抹余暉要消失在山后面的時候,才零落的起身拍拍屁股,到自家的田地里做最后一番巡視。而女人們更喜歡在離男人們不遠處的角落里扎堆,訴說著茶米油鹽還有孩子的成績。拉拉家常,喋喋不休的談論這家的女兒長得怎么樣,那家的兒媳婦怎樣的乖巧孝順,當然還有一些流傳愈加離奇的風涼話。
這個時候正是我們這些同齡的孩子們嬉戲的黃金時刻,從房子里,從田野里稀稀拉拉的聚了過來,先是玩玩游戲,再是打打鬧鬧,最后扭成一團,母親們的呵斥只會成為我們更加狂野的動力。直到天黑下來,我們才會戀戀不舍的把自己拖回家,并留下次日再戰的約定。
一切就像昨天一樣。如今的我在同樣的情況下,還是不合時宜的加入到嬉戲的隊伍中來。在這個界限劃分如此分明的地帶,我是一個異類,顯得好不協調。似乎我一個人擾亂了村里的秩序。因為我還不能劃分到男人們一列,我還太小;更不可能是女人堆里,顯然我不具備先天優勢;那么我到孩子游戲里去吧,可我好像有點老了。
迄今為止,我都還沒有弄明白為什么我依舊可以和幼兒園的孩子打成一片,我姐笑稱我是上到健在老人,下至幾歲頑童皆適宜的產品。每當我們玩的很HIGH的時候,我總可以瞥見那些包含無限復雜的眼神,或驚異,或無奈或不解,但更多的是善意。每當如此,我只能報以微笑,不解釋,只求理解:每個人都可以選擇他生活的方式,都可以做他認為快樂的事情。但這些人里絕對不會有我老媽,她已經習慣了,都20多年了。畢竟在母親眼里兒子是永遠長不大的。
不過現在還是有點不同了,我明顯感覺自己已經落伍了。現在的孩子更注重玩具,比如:小推車、小水槍、卡通玩偶、電動手機等等,這些根本不可能屬于我的童年。正因為沒有豐富的物質,我們才會努力挖掘花樣繁多的'游戲。一根小繩子,一塊空地,幾片破瓦都可以創造出無窮的樂趣。甚至只要人數夠多,那么整個村子,整個田野都會成為我們的游樂場。而現在,每次我問他們會什么游戲,換來的都是一片茫然的眼睛。固守在電視機旁,吃著垃圾食品,接受國產經典動畫“喜洋洋與灰太狼”的荼毒,讓這些孩子不再像純真的孩子。只知道學習紅太郎的狠毒,喜洋洋白癡的計謀,賴洋洋的懶惰。就這部動畫片而言,我覺得他們更應該學習的是灰太狼永不放棄的精神,可這是所謂國民正統教育所不能容忍的。但更悲哀的是,這些孩子已經喪失了本應該擁有的豐富想象力和無所畏懼的動手能力,變成規規矩矩的乖孩子。但我憤恨了,我不得不提前進入教師生涯,手把手的教他們過去的游戲,希望可以在他們身上傳承,希望可以為他們挽回失去的童年,只希望不要太晚。
在村子的外圍是一片碧綠的竹林,以前這里面干干凈凈的,是村里人的避暑勝地,更是孩子們的樂園。我們在那里比賽爬竹子,和伙伴們用稻桿做成的繩子繞著竹節編起一張張空中小床,有時甚至是三層。我們在小床上打牌,睡覺,講故事,等待著放牛,等待著天黑。可現在這種玩意漸漸消失了。此外竹林不知不覺中成了村里的垃圾場,里面到處都是紅紅白白的塑料袋,根本不會再有人來這里玩耍。
在這片竹林里有一顆可以充當我們村莊標志的桂花樹,據說它已有百年的歷史,需要兩個成年人才能勉強把它合圍成一圈。老樹生來奇怪,它的一條樹根居然形成了一個類似于椅子的形狀。一到夏天,這里就會慢慢地聚集一大批人馬。有等待下地的男人們,有愛講故事的老人們,還有一群極為不安份的我們,時不時在桂花樹上使命的搖晃著,引來下面父母的擔憂,更遭來了一番痛罵。但我們只是做做鬼臉,當做什么也沒有發生。那時候,我最喜歡的就是倚靠著桂花樹,尤其是在桂花紛飛飄落的時節,閉上眼睛聞著醉人的清香,聽著樹枝隨風而動的聲音,張開雙臂感受穿過身體的愜意。感覺那是它的一種呼喚,一種撫慰,更是一種訴說。
現如今,坐在這里的還是當年的那些老人,那些曾經的孩子無影無蹤,現在的孩子也看不到身影,而我還時常靜靜的坐在桂花樹的旁邊。老樹還是那么的挺拔。
我不知道是村子在進步還是在沒落,還是我真的與童年格格不入。時間依舊在奔跑,童年還在繼續,只是它不再屬于我,也不屬于記憶中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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