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自己的經典文章
博爾赫斯作為一個盲人仿佛有另一雙心靈的眼睛,看見世人所看不見的景象。他的詩《看守》其實是一場自己與自己的對話,讀起來很是有趣,我是他年邁的仆從,他強令我為他洗腳,這個他其實是他自己,他把所有自己所做的事情都假定是受另一個自己所驅使。
這個他無處不在,他在我的腳步里,在我的嗓音里。他在所有我在的地方。我分秒不停地仇恨他。我愉快地注意到他幾乎已目不能視。這種對自己的仇恨以及對自己的幸災樂禍是我們所熟悉的,一些時候,這世上我們最痛恨的人莫過于自己了,我們總是對自己非常不滿意,恨自己把一副好牌打得落花流水。
此刻他向我口授這首詩,我并不欣賞。很多時候我們羞于重讀一遍我們自己的文章,也不愿意聽自己錄下來的聲音,是因為我們對自己的文章和對自己的.聲音并不欣賞,但卻像有誰在對我們口授,我們不得不要把它記錄下來。
就像內心住著兩個自己,他們彼此痛恨、對立和爭斗,卻誰也離不開誰,就像被用鏈子把兩個人強行綁在一起,他們必須一起行動,同進同退,否則就會摔跤。而自己與自己更是不能分離,甚至于共用一個軀殼,共用一個身份。
他把他的記憶強加給我。仿佛這個他和他毫不相干的,是一個侵入者。博爾赫斯用一種事不關己的、旁觀的態度對待他自己,從一個客觀角度、從外部審視他自己,便發現記憶本身的荒謬,一種不知來自何種力量的強制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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