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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的抒情散文

時間:2018-12-18 16:17:52 抒情散文 我要投稿

關于姐姐的抒情散文

  和姐在一起的日子很短,但我這輩子都成了有姐的人。

  姐家里生活條件在這座小城算得上寬裕,寄爺寄娘偏就生她一個,還是個女孩,那時這樣的情況很少見。僅從五官上看,姐是典型的江南閨秀,而體格卻高大壯實,人又有幾分豪爽勁兒,氣質上更接近北方姑娘。姐住二樓,每次她上那老舊的木樓梯時,數著有節奏的步子,我便專心地聽著,覺得奇怪,怎么大人還沒這樣把樓板踩得咯吱咯吱響呢。

  按那時的說法,寄爺寄娘屬于舊社會有歷史問題的人。因老實本分,還把家里的資產入到公私合營里來,街坊鄰居也都幫著說好話,被政府允許經營小銀莊。全城僅此一家,劃歸縣五金廠統一管理。各種銀飾放進水盆迅速降溫后,再從水里撈出來,逼仄的空間里散發出濃濃的金屬味。回到家,寄娘喜歡弄我愛吃的樅菌炒肉。這時候,野樅菌的香氣滿屋子跑。晚飯后,只要天沒黑,姐就會和幾個差不多大的女孩玩跳房子的游戲,我一屁股坐下看熱鬧。跳到最后一關,要倒翻著身撿起丟在地上的石塊。見姐還沒摸到,我趕緊把石塊挪近她的手邊。伙伴們判了犯規,以后再看她們做游戲,姐就畫個圈,只許我呆在里面。

  鄰居家有個同齡女孩,叫小文。一天晚上,到了睡覺時還不想回去,姐說:“小文,再不回去,以后不要你來玩了。”

  小文不服氣,眨了眨眼睛,對我一指,“他為么子不回去?”

  姐說他是我弟。

  “羞啊!”小文伸出食指在臉上劃了劃,朝姐做個鬼臉,飛快地跑了出去。

  我上學前,姐已讀初中了。好像是秋季開學不久,那天她穿一件青花長裙,顯得特精神,在衣鏡前轉來轉去地照,然后斜背起靛藍布書袋,把我手一拉,說聲走,剛好將我的拳頭圈在她的手心里。走出東門坡,就見沿路盡是背著書包上學去的人。再一會兒,便到了姐的學校。從沒見過如此大的操場,操場遠端一棟棟二層紅磚樓房整齊排列著。這是我第一次進中學。幾個女生把我們圍住,“我弟弟”,姐臉上露出得意的神情。被她們簇擁著到了教室走廊,男生們退到兩邊,鼓著眼睛好奇地看我們。姐檢閱部隊似地昂首挺胸,目不斜視地牽著我走進去。嘈雜的教室突然鴉雀無聲。剛坐定,她朝我詭秘地使了個眼色,伸手往我臉上抹了一下。

  挨著姐的床頭有個兩門柜,柜子上放著一口板栗色的楠木箱。箱子里不僅放著衣物,她還能變戲法似的從里面倒騰出各種各樣的東西。印象中,姐一沒事就喜歡跪在床邊,頭頂著箱蓋,兩條齊肩的辮子甩在外面,雙手伸進箱子里亂翻。每次都能掏出意想不到的寶貝來。

  那時很少吃水果零食,對氣味特別敏感。女孩子也從不用化妝品,個別講究的成年女性要是涂了點雪花膏,多半會驕傲地繞城一周。有天我聞到她身上有什么特別的味道,一種淡淡的水果香。我說,“姐,你也抹雪花膏啊。”她忙用手把我嘴蒙上,輕輕說了聲:“你等著。”便又去翻那口楠木箱,頭還埋在箱子里,手里握著一個蘋果送到背后。我拿過來,在衣上揩了揩,吃了幾口,才說,姐,你分一半吃吧。

  她說,“姐不要。里面還有哩,還有水果糖,讓我的衣服先吃后我們再吃,好不好?”我說好。姐叮囑,要替她保密,讓寄娘知道就不給我做姐了。

  隔幾天,見書桌上有一粒水果糖,我剝開糖紙聞了聞,又包好放下。玩了一陣,心里還牽掛那粒糖,饞得吞口水,便跑回來把糖果吃了。舍不得一下子嚼碎吞掉,一面讓糖丸在嘴里慢慢溶化,一面欣賞糖紙上潦草而模糊的線條畫。我計上心來,去屋外街沿邊找了顆小石子,用糖紙包裹起來,照原先的樣子放回書桌上。

  姐放學回家,一蹦一跳地,噔噔噔上了樓。悄悄跟去,我躲在門口往里看。只見她把我的“杰作”拿手上捏了捏,又放回去,大聲叫我。走進門,我不像平時那樣和她靠那么近,隔著幾尺遠就站住。姐剝開糖紙,手里捏著小石子晃了晃,說,“好哇,學會騙姐了。”我說不是我干的,姐說不是你是鬼老二干的。“人家想逗你好玩嘛”,我斜了她一眼。看誰逗誰,姐兩只手往我身上一個勁地撓,我笑得在地上直打滾。過后,姐說就是留給你吃的,你這樣一調皮,姐開心死了。

  吃飯了,寄娘要我去叫姐。我遠遠地喊了幾聲,沒答應。到里屋一看,她倒在床上正出神地翻閱連環畫,一只腳伸出床沿。我看了看姐的腳,又看了看自己的腳,說,“姐,你一個女兒家,腳好大啊。”

  “姐是苦命人”,她把腳縮了回去。我不太懂這話的含,想了想,又說:“大人不給我零錢看電影,他們不在家時,還讓我一個人守屋,我算不算苦命人啊?”姐沒再說什么,默默地用手在我臉上抹了一下。記憶中,她是第二次做這動作。

  幾年后,寄爺被抓進了牢里。從此,父母就很少讓我去姐家里了。有天中午,母親剛下班回家就說,姐在院子樓梯口等你。父親因組織上正調查他和寄爺的關系,嘀咕了幾句,母親說,“孩子見個面要什么緊的.。”

  那是個大大的木架子,樓梯上下部分連接處就搭在上面。我們在木架格子里見了面,她帶來一把銀勺,是寄娘制作的,上面刻有我的名字。姐好久沒做聲,我也不知道說什么。只有盛夏的知了不知疲倦地唱著。

  半天,她才說:“我們要去鄉下了。”

  我問幾時回來,姐說不知道。

  我還不太懂這意味著什么。“都去鄉里了,屋哪個守?光那只貓肯定不行。”聽我這一說,姐眼里閃著淚花,手在我臉上抹了抹。這是她最后一次這樣做,只是這回手停留臉上的時間似乎稍長了點。

  天下起了雨,她跑到十多米開外的荷塘摘了兩片荷葉回來,一片給我,自己拿一片,接了雨水,不斷變換角度,水丸似透明的珍珠在荷葉里滾來滾去。離開時,姐將荷葉慢慢偏斜,晶亮的水珠落在石板上,摔得粉碎,悄然無聲。她頂著那片荷葉,跑向風雨中。我想大聲喊姐,喊不出。

  小時候,大人們都說我是個孤僻的孩子。姐一走,我變得更不愛說話了。

  時間過得很快,我上初中了。那天放學回家,母親一邊炒菜一邊說,“你姐來過了。”她放下鍋鏟,從里屋取來一個紙疊丟給我。打開一看,是姐寫給我的信,內容大概是要我好好學習,還有些當時的流行語言。她作為“可以改造好的子女”出席知青積極分子大會,回鄉前來拜訪父母的。我問為什么不留姐吃飯,母親說她自己急著要走的。我不信,沖進屋把房門“哐”地一關,悶在里面。母親在外面喊吃飯喊了好久,父親也來喊,我偏不出去。

  第三天,我給家里留下一張紙條,說去鄉里同學家玩幾天。先是坐熟人拉煤的汽車走了幾個小時,中途下車再攔拖拉機,到鄉場后走了五六里小路,見前邊田里有一群人正在割稻子,我便向他們打聽,有個人直起腰來對我看了看,走過來。這不是姐嗎,她衣袖和褲管都挽得高高的,“姐都差點認不出你了。”她把腳上的泥在溝渠里隨便洗了洗,仍打著赤腳,帶我去見寄娘。

  那是一棟新蓋的木板房,兩個苦命的女人被發配到這個不熟悉的偏遠山鄉,相依為命撐起一個新的家。吃過晚飯,寄娘帶我到每一間房里看,到第三間廂房時,說,“這間是留給你的。”房間里就一張小木床,干干凈凈的,什么雜物都沒存放。我說,“今晚就睡這里,要不要得?”寄娘說,“當然要得。”

  山風涼涼的,從小木窗吹進來,天上的星星格外亮,蛙聲和低低的蟲鳴聲交織在一起。山村的夜熨帖心靈,不知什么時候,我便迷迷糊糊地進入了夢鄉。

  這間屋,我一生就只住過那一次。

  一直等到寄爺出獄,姐才成家。好日子沒過多久,寄爺就不在了。又過幾年,寄娘也走了。姐留在那座小鎮,再沒回城。她說,當年走投無路,是這里收留了她和寄娘,她這把老骨頭已交給這片山水了。

  寫到這兒,抬頭向窗外望去,一輪圓圓的月亮掛在天邊,我才想起時已月中。可轉眼間,月亮就鉆進厚厚的云層里去了。美好的時光總是如此短暫,還沒想出法子怎樣抓住,它就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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