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簾經典散文
起,習慣性的打開音響。最近迷戀上了輕音樂,古箏的顫動在我的周圍蔓延。這些音符浸染著房間里的每一個空子分子,撩撥著我的每一個細胞。
打開窗簾,讓風兒吹進來。憑窗深呼吸,昨日的沉郁已被黑夜沉淀,呵呵,早晨真好。
洗漱,音符們和著水的清涼和晶瑩;早餐,它們也品著早點的清香。放假的日子,舒服!我不用為哪件衣服和那雙鞋子搭配而花費時間和腦筋,一整天的睡衣拖鞋,解放了在職業裝里的裝得有些委屈的身體,任它自由呼吸。
泡茶,也是我每天的必需。樂音裊裊,我有條不紊的燒水,清洗杯具,紅茶是經過發酵的,所以不必洗茶。細細的沖泡,三五分鐘后,濾出第一泡茶水,這古箏琤琤瑽瑽的勾抹滑出的水韻,真是身形具備。坐在電腦前,一邊或看或寫,一邊淺斟慢飲。第一泡茶,淡香味甘,仿若人的少年時光,粉嫩青翠。野花,狗尾草,柳條兒編織的'草帽,都是它經久的快樂。第二泡茶水,為就有些濃烈了,它浸出了葉子內心的青澀。端起它,放至唇邊,鼻翼輕啜,梨花面至真的體香。這二茶,猶如成熟的美婦人,歲月留給她們是真摯和酸澀。不用心的人,是品不出她們深長曲折的美的。
茶香裊裊,樂香裊裊。
風又吹來。窗簾輕舞,牽引我的視線,不為尋找。
對面一扇窗洞開,也是它比我的窗子低了一層緣故,一切皆暴露與我的眼前。極簡陋的室內布置,該是租賃房。一人斜倚于床上,我急速收回無意窺視的目光。我無意窺視,可我知道她或他在毫不客氣的窺視者我。這種感覺讓我莫名的慌亂和羞澀,雖然我并沒有看清那雙眼睛的性別。我急忙調整自己的坐姿,好像要給窺視者留一些美感?這只是我下意識的動作,并沒有太明確的目的。這有必要嗎?那人會不會因為我的突然矜持也變得局促了?會不會也突然的不自在了?剛剛還置身于毫無企圖的欣賞關注之中,現在一下子繃緊了弦,我的做作是不是煞了風景呢?
心里有種刨根問底的想法,他(她)何時漂泊于此,落魄于此?可我終于不能鼓足勇氣去探尋那雙眼睛的主人的信息。窺視的目光仿佛帶著靜電,它刺得我很不自在。我想伸手關了窗簾,可我怕這有些粗魯的舉動會傷了那雙眼睛的自尊。我起身,走進客廳,再折回來,我的目光又趁機急速的掃過那扇窗子,一個斜倚的身影,仍在面對著我的窗子。再次的慌亂和不自然,我不能再忍受了,果斷的舉起右手。
窗簾拉上了,光線透過窗簾密密的紋理,通明著我的房間。風也從布縫里轉進來,窗簾輕輕的舞者。
我的心不再忐忑。
我猜想著,我拉緊窗簾的瞬間,那雙眼睛是不是受了驚嚇?會不會因為我關上了窗簾而羞愧?我無心傷害,我知道那人也絕對的無心傷害和驚擾。在她(他)的眼里,我只是一組靜物畫,賞心悅目。而我世俗的心,卻關閉了著偶遇的美好。
在自己有限的生命里給別人留一些美好,這本身就是一種善吧?
“愛在右,同情在左,走在生命路的兩旁,隨時撒種,隨時開花,將這一徑長途,點綴的花香彌漫,使穿枝扶葉的行人,踏著荊棘,不覺得痛苦,有淚可落,不覺的悲涼。”冰心的句子,這里的同情不是居高臨下,而是平等的注視與真誠的關愛。
我的善良應該在我的窗口開出一朵小花兒。
音樂仍從容的在耳邊縈繞,茶已是第三泡了。我再次拉開窗簾,風又俏皮的擁著我。我端著杯子,安安靜靜的抿著,茶水已如秋一般的澄明了,一如我坦然沉靜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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