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牙隨筆散文

　　早就聽村民們說：牙痛不算病，疼起來要人命。總以為是故弄玄虛，危言聳聽。也見過牙疼患者那痛苦的表情，甚至有的半邊臉都腫漲起來。總覺得小事一樁，何必大驚小怪！有些幸災樂禍！

　　也許是遭了報應，那一年我也患上了牙疼病。哎喲，我的那個天！那牙疼起來真的了不的，真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牙一疼起來，你正在吃飯，就得把碗放下來。平常不小心劃破皮膚，血如泉涌，敷上藥物疼痛便消失。牙疼跟這不能相比，它是鉆心地疼。

　　好多村民出了好多土法即偏方，有的說抹牙膏拔涼去火，有的說抹鹽能消炎去腫，還有的說用味精……。什么辦法都嘗試了，有的稍微見點效果，時間一長就沒用了，有的根本就沒有半點作用。

　　更可氣的是平常愛開玩笑的鄰居二祥嫂，她說出的妙方更缺德，她說用“糖雞屎”效果好。我一聽，知道她在逗我玩，便說：“你別拿我開心啦！你沒看人家正難受哩！”

　　她一本正經地說，真的，可見效了！

　　我嘟嘟囔囔地說：拉倒吧！疼死我，也不會用你那偏方！

　　沒辦法，只得到醫院就診。

　　接診的是個年紀不大，精明帥氣的小伙子。他穿著白大褂，頭上戴著特殊的圓鏡子，用不銹鋼的小鑷子在我下頜里邊大牙處敲了敲。然后邊摘鏡子邊坐下對我說：“牙齦炎，必須拔掉！”

　　我一聽便犯了愁，七、八歲的小孩子牙磕掉了還能長出來，象我這牙拔掉一顆就少一顆。我不想抜，想消炎止痛，采取保守治療。

　　年輕醫生笑笑說，這樣只能治標不治本，過一段時間還會復發。醫生一提醒，我才明白，牙疼大半年了，時斷時續地疼。怎么辦呢？這樣也不是辦法，牙疼起來即耽誤生產也耽誤吃飯，有時疼起來半邊頭皮都跟著疼。最后咬咬牙，狠狠心下決心拔掉它。

　　醫生讓我坐在椅子上，端來一個搪瓷盤子，里面擺放著明晃晃不銹鋼的鉗子、鑷子、鉤子等工具。一見這些家伙我便心慌，有些膽怯。但此時已無退路。

　　醫生拿來注射針管，釬頭是跟麥芒一樣的'細針頭。他在牙的兩邊各注射了麻藥，不一會功夫便感覺半邊臉都麻木。

　　醫生拿起明晃晃的鉗子，卡緊牙齒使勁地晃動，我的頭也不由自主跟著搖擺。醫生一只手緊握鉗子，騰出另一只手按住我的頭，使勁地抜，使勁地左右晃動。他此時不象抜牙，倒象是拔木樁。

　　見沒動靜，便又從盤子里拿來不銹鋼的鐵鉤子，伸進牙根處使勁往上鉤。也許是太深，有疼痛感覺。但我無法喊，趕緊伸手握住醫生的手，心里有些發怵，身體有些發抖。

　　醫生放下鉤子又拿起鉗子卡緊牙齒，使勁反復地搖動，費了好大力氣才把牙抜了出來，醫生趕忙夾來藥棉塞在傷口處，讓我用牙咬一段時間。

　　我這時才看清盤子里帶血的牙，下邊竟比上邊長兩倍，象牛槽一樣帶尖，怪不得不好抜。

　　醫生松了一口氣說，以后再不會疼了！

　　含含糊糊謝過醫生之后，便騎車回了家。此時是下午半晌時分，妻子去地干活不在家。約摸有一個多小時，麻藥勁消失了，傷口處開始疼痛起來，這種疼不同于其它疼，象錐子扎進肉里那種鉆心地疼。不一會功夫，便頭冒汗，嘴里不停地哎喲，跪在床上，頭抵在被子上，一分鐘一分鐘地忍耐著，哀嚎著，呻吟著……。

　　一直到太陽快落山了，妻子才回來。我趕忙哀求說，快去衛生室拿止痛藥。妻子問明情況后，又看我那痛苦的狼狽相，趕忙一路小跑拿來藥，又端來開水讓我服下去。藥效挺快，不一會便不疼了。

　　這以后，我可注重口腔衛生，每天早晚都刷牙，有時還用鹽水漱口，生怕再牙疼。那次拔牙經歷至今還讓我心有余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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