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們60歲還是一個人那就在一起吧抒情散文
每次到拉薩,都有一種回家的感覺,或許這也是每一個流浪者都會想要去拉薩的原因,拉薩的陽光,拉薩的風,還有拉薩的那座神圣,布達拉宮。
來過西藏的人都知道,這里的信仰是有多么的虔誠,其實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信仰,誰說信仰就要局限于宗教,其實每個人都有在堅持自己的信仰,誰說賺錢就只是為了生活。
在西藏,你隨處可以見到,藏民們,手搖轉經筒,嘴里念著“唵嘛呢叭咪吽”,一串金剛菩提,已經被磨得發亮,他們每一天都會祈福,希望下輩子可以過的幸福。
可能你也聽過,在西藏,有一種最讓人震撼的朝圣,他們從遠方而來,一步一叩首,他們不分老少,不畏艱險,千里迢迢,只為來到拉薩,給信仰擦上一抹金粉。
他們在朝圣的路上,是孤獨的,他們和自己對話,和佛對話,他們在另一個空間做著你不懂的交流,孤獨往往就是這樣,讓你雖敗猶榮。
這是我第二次去拉薩,上一次的匆忙,讓我這一次更加享受在拉薩的時光,初到拉薩的那天,我憑著兩年前的記憶,找到了曾經入住過的《塵埃落定》,我的第一晚,便住在了這里。
我和山山的第一次見面,是在新疆庫車的客棧,山山當時腳受了傷,為了不影響氣氛,他臥床半月,所以在庫車的那段時間,我們幾乎是零交流。
我和山山的第二次見面,是在阿里的塔爾欽,山山的朋友去轉神山,他留在山下等,每當天氣好一點的時候,他就拿著他的寶貝相機,尋找最佳的拍照機會,偶爾也會叫上我,所以那時候才知道,他也是個海賊迷。
我和山山的第三次見面,是在拉薩,山山說,他為了等我特意退了火車票,還騙了朋友說,他沒有搶到票。
按山山的話說,我們是一類人,所以我們都喜歡吃蘭州拉面配大蒜,他說我們都是孤獨的人,所以我們都喜歡周云蓬的《九月》,他說現在的社會,喝酒的人好找,可是能喝到一起去的人不好找,所以我便是那個能喝到一起的人。
我不是一個喜歡熬夜的人,可是每次和山山喝酒的時候,都會一直聊到深夜,我們總是會不謀而合,總是會喜歡相同的東西,總是會一開始聊就不知道如何收尾,所以我們索性就這樣聊下去,聊天聊地,聊你聊我,還有她。
我在拉薩的這段時光,養成了一種習慣,每天不管多晚,都要去大昭寺轉經,每天三圈,偶爾也會是五圈,我們轉經的時候,大多時間是沉默的,其實我們什么也沒有想,只是在享受周遭給你帶來的孤獨感,所以我們更喜歡深夜去轉經,那時候的大昭寺,沒有了白天的.鼎沸,安靜祥和,我們就挽著胳膊一圈一圈地轉,昏黃的路燈映在我們身上,顯得更加孤獨,偶爾也會遇到藏民在大昭寺辦理喪事,轉經的同時,也順便感慨了人生。
就像李志的歌里唱的那樣,“不管你擁有什么,我們生來就是孤獨”,我和山山都是孤獨的個體,我們不怕深夜的孤獨襲來,我們反而期待,有時候,就算你身邊有人在陪著,可你依然會覺得,我是孤獨的。
孤獨沒有什么不好,因為只有在孤獨的時候,你才可以看清一些人,看懂一些事。中秋節的月亮,在拉薩的夜空顯得格外的圓,格外的亮,今年的中秋,我和山山在拉薩度過,我們坐在一起,各自分享著孤獨,月光灑滿地,我說我喜歡月亮多于太陽,因為月亮出來的時候,我才能真正地看清我的影子,在月下晃動。
山山說他喜歡孤獨,所以他喜歡搖滾,喜歡像謝天笑那樣的搖滾,喜歡他發泄般的嘶吼,因為在那撕心裂肺的嘶吼背后,他聽到的是一個人的極度孤獨,他說,我們和謝天笑,是一類人。
我是一個孤獨的人,所以我從來不認為孤獨是貶義詞,誰說孤獨是沒有靈魂的軀殼,又是誰說孤獨的人便是可憐的,我經常會把自己關進內心的一個空間,自己和自己對話。
山山后來提前離開了拉薩,我依舊每天雷打不動地去轉經,有的時候身邊轉經的人很多,有的時候,整條街道又只有我自己,幾條睡著又被我吵醒的野狗,看了看我,調整了睡姿,又繼續沉睡,我轉經的時候,習慣性地聽著《九月》,雙手插兜,繞著大昭寺,一圈一圈地轉著,我什么也沒有想,只是享受那一刻帶給我的感覺,既安靜,又孤獨。我在大昭寺,轉了81圈,不知道為什么數字會這么湊巧,像是在暗示我,已經走過了九九八十一難。
山山后來問我,他走了,我是不是會更加孤獨,我說,有你沒你,我都一樣孤獨,山山說,等我們到60歲,如果我們還是一個人,那就在一起吧,我說,為什么要是60歲?
山山說,因為60歲的我們,才是孤獨的最純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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