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行好事，莫問前程

但行好事，莫問前程

不是每個念念不忘，都會有所回響。不是自己信誓旦旦的決定，都不會后悔。我們都在往前走，不能保證一輩子不后悔，至少讓當時的自己不后悔。

前幾天看郭德綱寫的《郭德綱給兒子的家訓:江湖險,人心更險》里對兒子郭麒麟的忠告里說，愿我兒但行好事，莫問前程，今天整理幾則小故事和大家分享。

文/渡渡

1.

“小姐，您喝酒嗎？”服務生拿著酒瓶站在她的身邊問她。

“要！倒滿！”還沒等她來得及有一秒的思考，整桌的人就開始起哄。服務員看著她，她終于下定了決心似的，也點了點頭。

明亮的燈光，玻璃杯里滿滿一杯的深紅色液體，還有左手邊那張帶著微妙笑意的臉，讓她有些眩暈。桌上的菜很豐盛，動筷的人卻不多，他們都在忙著喝酒，說著屬于他們的笑話。她坐在旁邊合群得笑著，卻顯得格外格格不入。那些人說起的每個名字，對她而言都顯得陌生，他們的笑點，對她也一樣覺得怪異。

“妹子來，我敬你一杯。”“妹子，今天第一次見面，話不多說，都在酒里。”“妹子，我干了，你隨意。”終于注意力到了她的身上。滿桌的人，熟悉或者不熟悉的，聽過名字或者沒聽過名字的，都紛紛舉杯向她敬酒，她也不客氣，一杯又一杯的紅酒喝了下去，臉上都泛起了兩酡紅暈，她喝得迷迷糊糊，偷眼看他，他與眾人一樣得笑，與眾人開著玩笑斗著嘴皮子，卻沒有看她一眼，也沒有請她喝過一口酒。

“大概我真的不是和他一路的吧。”她有些頹喪。

吃過飯以后一群人浩浩蕩蕩得去唱歌，走在路上，他被幾個朋友勾著，說著些親熱的話，他滿臉都是笑，不像和她在一起的時候那樣冷冰冰的表情。她一個人落著單，走在一群人的后面，腦袋里都是亂哄哄的雜音。

走進KTV的包廂，她在點歌機的旁邊坐了下來，“喂，幫忙點個歌，eason的紅玫瑰。”他還是坐在她的身邊。她給他點了，然后又給自己點了一首歌。周圍的人熱熱鬧鬧，點了一首又一首，她躺在沙發上，閉著眼睛，聽他在耳邊聲嘶力竭得唱著“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不知道為什么，心里千百種的委屈都涌了上來。從遇見他，喜歡他，對他表白，到被他拒絕，為他擋酒，記得他的一切事，被他說“你并不了解我”“你沒有你想的那么喜歡我”，以及等等。

“為什么不被理解呢？”她的問題太多，自己始終無法解答，酒意涌了上來，她一陣犯困，睡著了。

等她醒來的時候，包廂里的人已經走得差不多了，她身上披著他的外套，他坐在沙發上睡著了，不知道是不是惡作劇，正好放著之前她點的那首歌。

“等你愛我，哪怕只有一次，也已經足夠。”

她起身輕輕地把外套蓋在了他的身上，背起自己的包，推開包廂門，落荒而逃。

他睜開眼看著她的背影，露出了個不可名狀的表情，又閉上眼睛睡了。

她和他的聯系慢慢變少，他想主動去找她說些什么，每次打開對話框，最后又都放棄了。后來聽說她有了男友，不知道為什么，他有些失落。再后來的一天，他偶然看到了《此間的少年》，里面走在前面，一臉無所謂神情的楊康和跟在后面，亦步亦趨的穆念慈，像極了他們。

直到穆念慈離開了楊康的時候，楊康才知道自己也是牽掛過她的。可是再怎么樣，他也從未愛過她一分，對于楊康而言，穆念慈也不過是一個正正好好出現、又愛著他的存在。對于他來說，那天突然跑來表白的她，又何嘗不是如此的一個存在。

有人說讓你真正難過的不是你愛的人不愛你，而是愛了你很久的人轉身離去。其實讓你難過的，大概不過是不再有人不計回報得對你好，忍受你的一切冷漠，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不是所有的失落，都是與愛情有關，“我不習慣的，只是從有到無。”他笑著對自己說。

可是腦袋里揮之不去的，是那天在KTV她聽他唱歌的時候，眼睛緊緊閉著快要哭的神情。

2.

“生日快樂！”他的短信在零點剛過的那一秒準時抵達，她看了一眼，然后隨手刪除。
 

她發的每條慶祝和喜悅，第一個點贊的是他。她抱怨的每句話，第一個發“怎么了？”“沒事吧”的是他。每個節日，發來第一句祝福，且絕非群發的人也是他。

可是他們分手已經一年三個月了。而在她的心里，他早就被劃到了“不可能復合”的名單里。

他是個好人，脾氣好，能掙錢，對她體貼入微，家境不錯，有房有車，雖然長得不算帥，但是也不丑，身高178，穿上鞋也有個180，配上165的她，綽綽有余。她不是什么美女，也沒有目光挑剔的毛病，可是說不清為什么，直到分手之后，她才明白，自己就是喜歡不上他。

他們在一起一年，他把她照顧得像公主一樣。可是難免有許多分歧是精致的衣物與可口的美食所無法解決的。

她自幼被父母寄養在親戚家中，雖然親戚對她疼愛有加，但是對于父母的不在，年幼的她只好看著別人和父母高興得生活而獨自難過。長大后，父母接她一起同住，可是多年以來聯系極少，忽然生活在一個屋檐下，難免口角不斷。與父母有所爭吵，她便尋他訴苦，而他的回答總是老好人似的“不管怎么樣，他們都是你爸媽啊。”，或是“他們也都是為了你好”，她一開始還辯駁幾句，后來連話都懶得說了。

他自由跟著父母長大，家里氛圍極為開明，自然不懂她那種苦大仇深。在他的字典里，遇見她以前，連和父母吵架這幾個字都不曾有過。一開始他還想著安慰她，后來她總是油鹽不進，他也有了些怨言，覺得她不懂事，不理智。可是他知道自己愛她，他也始終相信，她愛著自己。

一次爭吵之后，她氣極提了分手，他拼命挽留，她還是頭也不回得走了。他開始給她打電話發短信，她不接也不回，如此堅持了一年多，她始終冷若冰霜。他也漸漸有了些倦意，恰逢那時，母親介紹了個同事的女兒給他，是個護士。溫柔可人，小巧玲瓏。不像她，一直都在拼命逞強，不甘示弱，連睡著的時候也總是皺著眉頭，像是和世界在作戰。

他與小護士戀愛了一年，說不上多么深的情愛，在雙方家長的催促下，水到渠成得領了證，結了婚。他最后一次給她發短信，是領證那天的凌晨：“祝你生日快樂，再見了。”他按滅了手機屏幕，打算睡覺，手機卻突然亮了起來，是分手之后她回的第一條，只有兩個字，“謝謝”。

“你還好嗎？”他有些激動，忙回了一條短信，可惜等到天亮，她也再沒有回復。沒有誰知道他在那幾個小時里想了些什么，或者忘記了些什么，只是從此以后，他的秘密微博，再也沒有了有關她的更新，最后一條消息，停留在了“再見。”

幾年之后，他陪著妻子去醫院做產檢，在繳費處遇到了她，他一眼認出了她，剛想叫她的名字，卻發現她沖他略一點頭示意，又轉身消失在了人海里。

“如果當初我們不分手，那個依偎在他身邊的女人，或許應該是我吧。”她在日記里寫下這句話，想了想，又寫下一行字：“而我這前二十多年，已經活得夠委屈了，就讓我任性一回吧，我不后悔。”

3.

他要出國了，他對女友說：“我們分手吧。”

他怕她等，他怕她浪費青春，他怕很多事。例如分離，例如背叛，例如那些未知的誘惑。所以他的選擇，叫長痛不如短痛。

他要出國了，他對女友說：“我們結婚吧。”

他怕她等，他怕她浪費青春，他怕很多事。例如分離，例如背叛，例如那些未知的誘惑。所以他的選擇，叫給她一個比承諾更重的東西。

沒有誰是錯的，勇敢與懦弱，或許也叫冒進與謹慎，你的決定反映了你的心，就是這樣。

4.

不是這世界上每一個愛情故事，都與愛情有關。

不是每個全力以赴都會有結果，不是每個委屈都會有沉怨得雪。

不是每個念念不忘，都會有所回響。

不是自己信誓旦旦的決定，都不會后悔。

我們都在往前走，不能保證一輩子不后悔，至少讓當時的自己不后悔。

但行好事，莫問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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