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
樹 之 眼
沈 學 印
北方的白樺樹，經年站立成自己的姿勢，筆直，挺拔，沖天，鉆云。
你站立了多久，我不知道？
但我從你那只眼睛中能看出，秋天已過，你把目光拋向了遠山、遠樹，還有遠方，以至即將而來的遠冬……
北方的白樺樹，很想知道你的眼睛和你的眼睛里的情感情意情誼情愫？ ( )
我與你手勢你無語。
我與你對視你默許。
當我在沙沙作響的腳步聲中，走向寂靜的幾乎是充滿了死亡氣息的白樺林的時候，我們眼睛對著眼睛，你竟讓我苦讀；我們無語對著無語，我卻讓你傾訴；我們互相默許對著默許，心靈的神曲開始了彼此的交流會晤……
苦讀你我才明白，你這眼睛是樹族大家庭有意的安排，讓你在白色的沉寂中引領樹族的生命走出死亡，走向青春，追趕夏天，追趕成熟。
聽取你的傾訴我才知道，做為樹族大家庭中的一員，你把自己的存在看成是一種耀人的職業，一種恪守的責任，站立是為了舉目巡視，筆直是為了放哨抵御，沖天是為了吟詩賦詞，鉆云是為了隨風飄舞，至于你的那只眼睛為什么總在瞧著我，是不是你很喜歡與我的靜中獨處，還是喜歡與我這樣面對面心貼心的超越接觸……
哦，北方的白樺樹上的那眼睛，當我讀懂你的時候，你是否也愿意看到我在心潮澎湃心海起伏心旌搖蕩心神不安中犯下情欲追逐和那個美麗而動人的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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